半月后。
楚天的伤势逐渐好转,已能站立行走。
两日来,用上师尊配制的丸药,内用外敷,气息渐强。楚天便时有感觉自气海深处冒出一丝丝炽热之气。初始之际,稍感炽热,便自行到坡下温凉之处打坐调息。
不消几日,随着乾坤罡气不断回复、增强,炽热之感一日强似一日,打坐的时间愈来愈长。
空空上人段云的伤势已基本痊愈。许是段云独行于江湖,无拘无束般地逍遥惯了,对楚天所授捕猎之法甚是欢喜,躲到隐*,耐心等候飞禽走兽。
初始几日,总是双手空空,不得不忍饥挨饿。过了几日,便逐渐熟练起来,抓到的猎物愈来愈多,亦愈来愈大。每日高高兴兴,蹦蹦跳跳,如孩童一般。
由于楚天外伤基本痊愈,小叫花子换药取乐的日子没了,不由冷冷地看着楚天进出,用饭时亦是坐在一边自顾自地吃着。
段云也无法,便同楚天柳如烟二人说笑。柳如烟才高八斗,口齿伶俐,空空上人段云亦是海阔天空。段云毕竟是云游四海,见闻广博,两人异常投机。高兴时,空空上人便一口一个妹妹地叫着。
小叫花子见师父与如烟称兄道妹,更觉得别扭,便远远地躲在别处,望着天空出神。
柳如烟每日随楚天进出,小叫花子便帮着空空上人打猎。
初时,因是楚天所传之法,小叫花子并无多大兴趣。但后来偶尔也能抓到猎物,遂逐渐地喜欢起来。同空空上人协同捕猎,每每便轻易得手,斩获多多,兴奋异常。
有时,自己满山奔走,偶尔便一去不回。一直等到段云与如烟满山寻找时,才趿拉趿拉地回返,手里拎着逮到的猎物,得意洋洋。
小花子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,不过,柳如烟却从未见到小叫花子洗过脸,黑黢黢的,日日不是上树潜伏便是趴伏于草丛之中,弄得黑脸愈加肮脏。
近几日,楚天体内的炽热愈来愈强,愈来愈难以忍受。而自气海深处升起的炽热全然不同于在深山练功之时的那种炽热。
伴随炽热,浑身有种强烈的欲望,*焚身,下体涨闷充血,炽热如火,坚逾精钢,仿佛皮肤都要裂开一般,体内燥热难当,一日强似一日。
楚天不由想起师尊所说,烈阳乾坤罡气将到八层之际,体内将如烈焰炙烤,如不阴阳*,必会焚身而亡。
直待看见柳如烟,却又内心黯然,如烟姐姐虽对自己一往情深,却是九阴之体,即使愿同自己*,亦是无法实现,这便如何是好。
又过了两日,楚天一夜未睡。
天光未亮,楚天就急忙奔到坡底阴凉处。
体内翻腾的气血,已如长江大河,山呼海啸般地汹涌而来,一波强过一波,楚天经脉贲张,双目血红,面目充血,已成绛紫色。
开始,楚天尚能凭着意志压抑如山般的鼓胀炽热,但体内的炽热血气愈来愈强烈,已绝难凭借毅力压制,楚天只觉得身在燃烧,血在沸腾,再也控制不住。
蓦然,楚天长发冲天而起,血红之气自发间狂喷而出,口中一股血水冲天而起,狂啸不息,啸声凄厉沙哑,悲鸣泣血,双掌狂舞不止。
罡气掠过之处,沙飞石走,巨树连根拔起,齐腰而断,随后焦黑如焚,从中炸开,皆成木粉。掌风过处,地动山摇,柳如烟三人远远地望着,看得是目瞪口呆,惊惧万分,骇然无神。
慢慢地,楚天停止舞动,热汗淋漓,满身水气,周身环绕着白色的烟雾,待白色烟雾即将消失,红色烟雾便又随之而起。
烟雾中,楚天撕扯着,衣袂急速四散纷飞,散碎的衣片去势将尽,扑扑作响,转瞬便化作烟火灰烬。身上的衣服片缕不存,楚天的双手却仍在不停地撕扯着,但却是在撕扯着血肉。不消片刻,楚天浑身几近血人。
柳如烟再也看不下去,如此惨景比之多日前的屠杀还要令人心悸,看得心已提在喉咙,憋闷得无法喘气,心已在滴血,魂灵已迷失。
而就在如烟神志即将迷失之际,“九阳,*。”这早已忘记的字眼突然浮现脑际,不由全身巨。多少个夜晚,多少个思念,多少次梦牵魂绕,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。
如烟只觉得自己要救楚天,只觉得楚天便是自己的全部,只感觉楚天就是自己的生命。
“弟弟”一声凄厉的悲鸣,声嘶力竭,迅疾地向楚天扑去。
楚天已近疯狂状态,浑身鲜血淋漓,双手还在不停地撕扯,炽热如岩浆的罡气在体内滚动,*炙烤下快要把肉体炸裂。
猛然,一个清凉的肉体,趴伏在自己身上,软软的,嫩嫩的,幽兰香气,沁入鼻端。熟悉的气味,熟悉的身子,原始而本能的欲望带动快要炸裂的*更加强盛。
楚天已忘却了礼俗,忘记了光天化日。双目已经滴血,嘴唇已经干裂,手掌倏然起处,如烟的衣服便已飘飘洒洒,满天飞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