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策!”
他近乎是从咽喉深处吐出这个名字。
一个响彻天下的名字。
“萧策,他平安抵达了居延,接掌了全部的五万人马。”
他深深的闭上了眼,顿时帐中沉寂若死。
如此不世名将,亲自指挥居延守军。
攻下居延,势必难于登天。
“萧策……”
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,却突然暴怒发作,咆哮声响彻整个营帐,“这个人……你们居然还让他活着?!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!”
面对他的质问,负责暗杀的亲信面露难色,终究踌躇着说道:“先前,‘那个女人’做出一副狂怒逼杀的模样,萧策受伤多处,性命宛如风中之烛,您说要让他们自相残杀,所以我们就……”
他触及金禅的目光,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,损了大王的圣明,跪地正要求饶,却听金禅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你起来吧……”
“这次是我看走了眼。”
金禅的声音更是沉凝,眼中闪着幽深光芒,“我一直以为,即使她再怎样聪慧坚毅,也不过是个女人。”
“女人的通病,便是爱记恨,感情用事。”
“所以,我看到她狂怒癫狂的派人追杀萧策,我便信以为真了,从那时起,我就掉以轻心了。”
“这一局,是我输了。”
他垂眼,低低说道,言语中带出些疲倦萧索的意味。
“也许,从一开始,我便踏进了她的局里。”
仿佛是在喃喃,又仿佛是在分析彼此之间的谋略,这一刻的金禅,眼角的狂意已慢慢平静,“我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,以宝藏之利****各族长聚兵攻城,之所以许给他们如此重利,是因为我族的兵员不能出动——他们要悄然突袭居延,彻底打开进入中原的门户!”
“我认为自己算无遗漏,可是她却已经看穿了,先我一步,用自己的印玺调集西宁兵府五万人,将我军拦在了居延之外……而且,她居然还让萧策平安回到了居延,由他指挥全军,我军面对如此阵容,竟是进退不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