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世事无常遇双怪 密林深处救佳人(2 / 2)

烈焰邪神 死神 4805 字 5天前

许是两怪不耐,不待女子回答,淫邪的双目互相使个眼色,骤然间迅疾无比地同时从两侧抓向白衣女子。

但,就在双怪将将抓到女子衣襟的瞬间,双怪同时啊地一声惨叫,立时感觉手上多了一样东西,惊慌之下急忙跳出圈外,定睛向手掌看去,不看则已,看罢,已是惊骇万分,忍着剧痛,急忙四顾。

但见双怪手掌上各多出一截树枝,那截多出的树枝并非握在手中,而是已洞穿手掌,带血的树枝犹自在手掌上颤抖。带起的皮肉,嘀嗒嘀嗒地滴着鲜血。双怪痛彻心肺,冷汗直流。

大怪忍住疼痛,怪眼怒睁,大声喝道:“何方鼠辈,竟敢叨扰你家大爷的好事!”

“人不人鬼不鬼的狗东西,光天化日之下,便公然做此卑劣之事,楚某瞧不惯,便管上一管!”话落,楚天从密林后缓缓转出,面上长长的伤疤轻轻抽搐。

提起双怪,江湖中鲜有不知者。凉山双怪乃是凉山老怪之徒。

凉山老怪七十年前出道江湖,武功冠绝天下,凭借幽冥神功和八式幽冥神掌打遍天下无敌手。死伤其手下的江湖武林高手不计其数,江湖中人闻风丧胆,望风披靡。老怪生性*,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遭其虐杀。终至天怒人怨,激起公愤,江湖愤而群起剿杀。但终因凉山老怪奸猾诡诈,手段毒辣,数次逃出生天。

约在六十年前,凉山老怪在九华山深谷,遇到江湖上已成名的年轻一代绝顶高手“九阳真君”漱石子。二人俱是年轻气盛,一个是正道翘楚,一个嗜杀成性,最后以性命相约,如九阳真君失败则自绝,老怪失利则永生退出中原武林,不得再出凉山半步。

俩人在九华山谷大战五天五夜,最后双双精疲力竭,耗损甚巨,不得不以内力相拼,九阳真君胜得极其勉强和侥幸,但凉山老怪却一言九鼎,从此退出江湖。因此,天下才安宁数年。直至十年后“搜魂书生”沈寒冰出道,再次将天下搅得腥风血雨。

九阳真君漱石子亦因同凉山老怪一战,更是如日中天,江湖中人无不敬仰。三十年前,搜魂书生被被毙并葬身深渊后,天下武林天平。漱石子被天下第一神算“无相神卜”卜无奇排入武林谱,列为天下“一圣三奇”中人。

“一圣三奇”在江湖中声名显赫。被当今天下共尊为武林泰山北斗,能得见“一圣三奇”之面,是江湖中人莫大的荣幸。只是“一圣三奇”飘忽不定,寻常之人已很难见到。

一圣:“达摩圣手”木真子。木真子少年时遁入空门,在少林为僧,后不知何故还俗返出少林。木真子达摩金刚真气已至化境,一生飘忽不定,神龙见首不见尾,江湖上也只有寥寥数人见过木真子庐山真面目。因此,木真子在江湖传言之中更加神秘,几被奉为天人。

三奇中第一奇人为“空空上人”段云。五十年前成名于江湖,一身迷踪幻影轻功独步天下。善喜弄人,嗜酒如命,有时善恶不分,行踪不定,酒楼茶肆,官宦富家后院,甚或青楼闹市俱是空空上人屡屡光顾之所在。随身兵器乃是一双银箸,吃酒吃菜,摸东摸西,甚是灵便。

第二奇人为“九阳真君”漱石子。漱石子一身九阳神功,刚猛无俦。性格直爽,嫉恶如仇,无拘无束。

第三奇人为“剑仙”华无双。三十六路飘渺剑法,独步武林,天下无双,一生未遇敌手。卜无奇本想将其列为剑圣,但与“达摩圣手”木真子相冲,便只好称作“剑仙”。

“一圣三奇”早已不履江湖,江湖中人但凡论起“一圣三奇”之际,已渐趋作为传说,可见敬仰的程度。

凉山双怪四十年前违背师训,偷偷下山出道江湖,亦是承其师尊衣钵,*十足。被双怪奸*杀的良家女子亦是不知凡几。二十年前,江湖武林同气联手,欲擒杀二人。却几次被二人逃脱。近二十年来,江湖上已少有二怪讯息,不料,却于此地被楚天撞到。

楚天面目阴贽,寒冷如霜,英俊而诡异。周身散发出森森杀气,令人不寒而栗。双怪俱都感到杀气及体,不由得后退两步。

双怪武功亦是不弱,方才被楚天以树枝贯穿手掌,也是*熏心,不及提防。大怪面目阴晴不定,思考着如何进退。口中问道:“你这小贼,何方鼠辈,胆敢管我凉山双怪的好事!”

“‘凉山双怪’之名楚某从未听闻,想必也是猪狗不如、恃强凌弱的无名鼠辈!”楚天眼望天空,悠然抱手而立,全然是一幅不屑神情。

此际,白衣女子心神稍微安定,见有人出头,不禁喜从天降,精神一泄,便颓然坐在地上,酥胸剧烈起伏,不住地*。

待看到楚天面容之际,那女子不由看得一阵惊颤。这人好生奇怪!鼻直口方,剑眉斜飞入鬓,目如朗星,皮肤黝黑,健硕挺拔,一道贯穿面目的伤疤,诡谲异常,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。正气、邪气、温情、暴戾混杂在一起。

女子心神不定,忐忑不安,不知楚天是否只为解救自己而来。但与方才被双怪戏弄相比,又略感宽慰:如不是这神秘诡异的年轻人现身,说不得现在早成了双怪手中的玩物,女子既感激又心悸不已。

楚天慢慢踱至女子身边,冷冷地道:“相烦到林边歇息等候,此地非你逗留之处!”森冷的语气既无关爱又无怜悯,冷冰冰地不带一丝生气。

女子内心刚刚泛起的感激之情,亦被楚天冷冷的话语泼个透心凉。顿时,委屈有之,尴尬有之,一时错杂酸楚!尽管内心凄苦万分,面临尚未知晓的结局,亦是极其无奈地强忍着疼痛和创伤踉跄地躲在一旁,满含凄愁,静静地观看楚天三人。

双怪眼见到口的美*凉在一旁,却无法享受,加之手掌被树枝洞穿,气闷异常,羞愤难当,渐渐泛起暴戾残忍的本性。

双怪桀桀怪笑,面目狰狞,冷森森地道:“何方小辈,敢打扰我兄弟二人的好事,快快报上名来,免得做那枉死鬼!”

“哈哈哈!”楚天大笑几声,面上逐渐转暖,须臾,满面春风地道:“你二位欲问在下为何人,对否?”

双怪乍见楚天如此神情,亦倍感惊奇,不由一怔。方才还是杀气盈天,令人不寒而栗,转瞬间却又如沐春风。双怪心中狐疑,猜不透楚天真实用意,则更加小心。大怪冷森森地道:“是,小辈,快些报上名来,不然”

“不然如何!”楚天背负双手,依然是悠然随意。

“不然便让你身首异处,曝尸荒野!”大怪狠辣道。

“此时此地,我便是非说不可了?”

“说不说凭你,想活便赶快说!”

“如我说完,你等会放过我否!”楚天很有耐心。

双怪又是一阵桀桀怪笑,好似忘了犹自流血的手掌,全然未把手掌上的血洞看作一回事。并随着鲜血的流淌,双怪眼中暴戾之气愈来愈浓。

二怪阴狠道:“老大,休要同小狗耽搁功夫,收拾了小狗,我兄弟还要好生尝尝小娘子的美味!”

大怪色心又起,淫笑着:“老二言之有理!”说罢,双怪迅捷移形换位,成夹击之势。目光阴贽,死死地盯着楚天,恨不得立时便吃了楚天。

看到楚天仍是悠闲之态,转动横移之间,莫不暗合防守进击之道,几次欲施突袭,却是无从下手,毫无破绽。

楚天又是几声大笑,开口道:“你二人真欲取在下性命?”

大怪阴冷异常,狠狠地道:“凉山双怪做事从不留活口,今日你说是死,不说亦是亡,我劝你还是自行了断,省得我双怪劳心费力!”

“哈哈!”楚天大笑:“双怪的名头,在下闻所未闻,待此间之事一了,我当好生打听打听!而此际,在下却不知你二人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否,唉!”说罢,面上的伤疤轻轻抽搐,目寒如冰,冷芒似九幽磷火,残忍冷酷,直透心脉。楚天杀气充盈,四周皆已被杀气笼罩,迫得双怪心冷如冰,不住地移动身形。

良久。周遭杀气愈来愈烈,令人窒息,双怪已知,对方移形换位之间,已将二人笼罩在攻击范围之内,攻不能,退亦不可。

渐渐地,双怪只感到杀气迫得体内气血翻腾,手中的人形叉和回形钩已在轻微颤抖。进无可进,退无可退,已各自将幽冥真气提至十成。

楚天暗自运行烈阳乾坤罡气,真气布满周身,漠然而冷酷地望着凉山双怪。

就在双怪眼光对视的一瞬,场中已涌起无边劲气。双怪同时发难,强烈的劲气,已将四周空气凝结在窄窄的空间,三股罡气猛然接触爆发,一声巨响,山摇地动

场中,楚天鼓荡的破衣烂衫飘舞飞扬,卓立当场,如天神矗立。三丈外,双怪嘴角慢慢溢出紫黑的鲜血,显然,受伤不轻。握着人形叉和回形钩、如干柴死尸般的枯手,不住地抖动。

双怪内心的震惊无以言表,惊骇莫名。纵横江湖四十年,合二人之力尚不能取胜,且同时遭受重创,焉能不惊,当今天下,何人有如此功力。

双怪既惊且疑,眼中凶光连闪。双怪早已嗜杀成性,凶残暴戾,受此重创,焉能甘心。挥手抹去嘴角的血水,再度提起十成功力,揉身而上。顿时,真气相交的哧哧声响,衣袂飘舞,人形叉寒光点点、急速舞动的回形钩所带起的刺耳的尖厉之声,充斥着山林四周。

场外,那女子目光惊异不已,眼前凌厉的杀伐见所未见,场中三人每一次间不容发的闪动,皆紧紧地钩着女子的心魂。双怪现在所使的武功,比之戏耍自己之时何异于天壤之别,任何一招都可随时置自己于死地!想到此处,浑身颤抖不已,若非楚天出现,自己的境况当真不敢想象。

场中,楚天仍然没有出手。身体在钩叉幻起的寒芒中飘飞着,每每在钩叉将要及体的瞬间堪堪躲过致命一击。

双怪面目狰狞,愈打愈急迫,愈来愈凌厉,灰白稀疏的乱发根根竖起,眼中布满血丝,拼力死攻。

半个时辰过去。

一个时辰过去。

开始,女子还可看清楚天的身影。到得后来,楚天的身形已如一股青烟,好似随着真气的高峰低谷上下飘动,渐渐变得黯淡。最后,楚天身形好似已变成晴空中的丝丝云朵,融化于蓝天,随天地而行。女子已看得呆了,这人使的究竟是何种武功,怎地如此玄奥、奇幻,而再看楚天之时,那身形似乎已成了幻影,渐渐不见。

“凉山双怪,楚天得你二人助我融汇清虚幻渺身法,不胜感激!今日楚某杀念已无,识趣的速离此地!”

就在楚天身影将要在女子眼中将行将灭之时,打斗场中传来了楚天的言语声。凉山双怪哪里听得进去!不听则已,听罢,更是双目血红,愈加暴戾狠辣,幽冥真气已运到极致,双掌白森森,满天钩叉掌影,空气骤然寒冷如冰,丝丝白气,布满空中。

“唉!”楚天再次叹息一声,冷冷道:“舍死杀伐,所为何来!你二人成名不易,如此拼死,可叹、可叹!”

双怪死命抢攻,既不出声,亦不后退,攻势依然不减。双怪非是不想出声,实是楚天烈阳乾坤罡气迫得二人无法出声。

“也罢!”这“罢”字语音未落,楚天已倏然晃动身形,突地抢入钩叉掌影之中,双掌闪动的幻影尚在眼中停留的瞬间,楚天已飘然立在女子身侧。

旋即,满天的钩叉掌影倏然而逝,快得如同原本就静止一般。

双怪木然地呆立当场。然而,大怪非是两条腿呆立,二怪亦非两手呆立,各自一条腿及一只手犹自在地面枯枝上晃动。当双怪眨了七八次眼睛后,乌黑的血水才汩汩地自断脚断臂处如泉般地涌出。

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议,直到双怪各自流出血水之际,仍未感到疼痛。

“你二人去吧,楚某感念你们喂招之情,方只断去尔等手足,如若他年欲寻在下生死相搏,楚某随时恭候!”

双怪经脉离位,血气翻腾,强自压下几欲喷口而出的血水,眼中茫然而又冷酷,凄厉而平静:“小辈,老夫兄弟二人认栽,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,失足之仇、断手之恨,容后图报!”言罢,双怪颓然无语,相互搀扶,蹒跚而去。

良久,方才不见踪影。